来。
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心底深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弥补他所犯下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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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逝,重复性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而僵硬。
轻寒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流下来,即使劈得再慢,这个动作对于他如今的体力来说依然太过勉强。
酸痛的胳膊已经再也抡不起来,他苦笑着放下斧头,走到柴房边靠坐着休息,汗水湿透了衣衫,被风一吹,隐隐有些凉。
他低头看向一双已经没了知觉的手掌,那里磨破了皮,渗出几丝殷红的血迹,每一道细小的裂口却彷佛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抬头看向四周,苦笑的嘴角便渐渐失了弧度,方才劈柴时他没有注意,这个柴房附近,未免太过于安静了。
若是平日里下人会来劳作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好几个时辰都没有人来过?
周围寂静得就如坟墓一般,除了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居然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这才意识到,原来张立,真的是狠狠摆了自己一道。
如今太阳也已下山,周围暗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要张立不来找他,他就不可能自己找到回房的路。
而他心里很清楚,张立不会来找他的。
望着地上那堆还没有劈完的柴,轻寒好笑地摇了摇头,他休息一会,站起身走进柴房,看来今夜是势必要在这里待一晚上了。
趁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他看到柴房角落里有一堆看上去还颇厚的稻草,便走过去靠着墙坐下。
柴房的窗子就正对着他,望出去却依然是一片漆黑。今夜见不到月光,明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想到这点,他不禁有些为难地皱起眉,这两年来阴雨天一直是他最为害怕的,可如今的处境却似乎由不得他去选择了。
静坐着,视野内的一切渐渐消失,当天光暗得让人觉得彷佛失了明时,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无比敏感。
一阵阵霉味扑鼻而来,他闻着那味道,脑子里却想起以前家里也有这样一间旧柴房,听爹说是因为曾经着过一次火,后来便不用了。
那地方后来倒成了他们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他记得那一年他七岁,青枫六岁,都还是喜欢和家附近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到处玩捉迷藏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