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几乎要流到嘴里去:“我什么都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
“郜灵曾经跟你说过什么?平时在家她用不用你的电脑?工作时跟什么人来往最密?”
“没有!我不知道!我不让她进我的房间,平时根本没人理她!”
“郜灵有没有提过自己被人跟踪,或是跟任何人有矛盾?”
“没有,没有!谁跟踪她?!她整天骂她老子娘!她才是贱货,贱货!!”
“她骂她父母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个贱货,死了都不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骂她父母什么?”
“给我点‘肉’,就一点点,就一点点,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一众刑警站在单面玻璃后,没有作声。
讯问室是全隔音的,但刘俐狠命用手捶头的咚咚声响,以及她撕心裂肺的哀泣哭嚎,却仿佛穿透了包裹厚海绵的墙壁,直接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吴雩脚步刚动,孟昭用力勾住他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孟姐,她这个情况,”张小栎咽了口唾沫:“不会出事儿吧?”
“不至于,你看她只要冰毒,没要海洛因。”孟昭一手圈住吴雩肩膀,另一手把乌黑的鬓发掠去耳后,说:“理论上来说,冰毒是兴奋剂而海洛因是镇静剂,有人用前者来戒后者,最终两种毒品都上了‘大道’,一命呜呼只是分分钟的事。现在她还能回答问题,神智尚算清楚,不会死在咱们局的审讯室里。”
“话是这样,但这个……”张小栎心惊胆战地往里头指了指:“要不咱们先问隔壁要点货备着?咱们这审讯室里市委纪委两头都在盯,万一这丫头待会过去了,可怎么交代哇?”
——实习生胆子小,但怕得不无道理,这年头从基层派出所到各大队支队,只要是个讯问室,都装着双重摄像头,一头通市局一头通纪委,自纠自查的年代确实已经过去了。
孟昭有点意动,但犹豫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你先别自作主张,从禁毒支队调东西是大事。连步队都没提,我们就更……”
“准备点吧。”突然吴雩打断了她。
他这话声调跟平时很不同,孟昭意外地一抬头,竟发现这个全队出名的老好人脸色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