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她那个东西我没有拿——”
吴雩喘息着回过头,布满血丝的眼底隐藏着一丝恳求,与审讯桌后的步重华对视。良久后步重华终于缓缓拿起手机,拨了隔壁禁毒支队的号。
“喂,老邵。”他简洁直接地说:“把我叫你准备的那管货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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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毒装在一支吸管里,随之而来的一大堆审批手续和书面报告已经早就准备妥了。
刘俐瘫在椅子里,吸完毒后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虚幻迷离的状态,脸上黑红青紫,分不清是病态的潮红还是刚才真抓出来的干涸的血。
吴雩坐在刘俐对面的审讯桌沿上,十指交叉搭着膝盖,从上而下近距离望着她,声口十分平缓:“郜灵为什么这么恨父母,她平时真的成天都在骂他们?”
“……”刘俐盯着空气,良久才迟钝地点点头:“她说他们没文化,吸她的血,要害她。”
“那你没有拿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那个东西……”
刘俐无意识地重复,视线聚焦不起来,半晌才听她声音仿佛在飘:“那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我见都没有见过……那贱人每天都像在做贼,喜欢把桶挂在门后,我跟她说过好多次都没用……”
“她把桶挂在门后,是因为有人进来可以立刻发出动静吗?”
刘俐发呆半晌,点点头。
“她有没有说过她在防着谁?”
刘俐没动静。
吴雩换了种方式:“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想害她?”
“害她?”刘俐突然像被惊醒似的,呢喃道:“害她?”
她神经质地呵呵起来,那声调里满是嘲讽:“谁想害她?干嘛害她?我们都是贱命,都是这个城市下水道里的贱骨头,有钱有势的人随便碾一把我们就死了。也就郜灵那贱骨头认不清现实,还做梦说她有‘大生意’,只要做完了大生意就能发财——哈哈哈哈哈,发大财,你相信吗?”
——能发财的大生意。
讯问室外人人脸色都变了。
“让老王出两个理化员,带人重勘郜灵家。”步重华一秒钟都没耽误,按住蓝牙耳麦低声吩咐:“墙缝、地板、天花板隔层全部打开重检,另外注意提取检材看是否有任何化学反应,尤其是……毒品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