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尸体停在河滩边的担架上,蔡麟蹲在不远处吐得撕心裂肺,软着两条腿向众刑警伸手,所有人齐刷刷向后退了半步,连警犬都扭头钻到了训犬员身后。
蔡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刚要抹眼泪骂街,就只见吴雩拎着一瓶矿泉水走来。
“呜呜呜我就知道只有小吴才是我人美心善的宝贝儿……你干嘛?!”
吴雩停在十米外,弯腰把矿泉水瓶放在地上,轻轻踢了一脚,让水瓶骨碌碌滚向蔡麟,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尸体高度腐败,头面严重变形,暂时无法断定身份,待会回去我们要取个肋软骨来做dna对比,但脚上所穿的红色胶鞋跟监控中郜灵脚上那双完全一致。结合环境、湿度、温度,以及尸体呈现出的腐败现象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周左右,蛆虫和尸蠹的孵化程度也初步符合这一判断。”
步重华戴着双层口罩站在两三米以外:“致死原因呢?”
尸体停在河滩边,因为搬动的关系似乎比刚才更膨胀了,四肢仿佛泛着油光的象腿,周围十米以内连警犬都不敢接近。小桂法医全身上下防护服罩得严严实实,用镊子把蛆虫一条条夹进玻璃瓶里,摇了摇头:“不好立刻断定,不过尸体头部、肘部、背部有明显外伤,枕骨按压似乎有轻微骨擦感,可能跟致死原因有关系。”
“钝器伤?”
“不好说,腐败得太厉害了,创角、创缘都非常模糊,而且现在没法肉眼观测创腔。你看我只要把这创口一扒开……喏,全是高蛋白,就算有组织间桥也都被破坏完了。”
“不能通过骨片大小来判断么?”步重华盯着那堆白花花的高蛋白问。
“啧!步哥是内行人。”小桂法医打了个响指:“回去我们第一件事就先开颅看看骨折线和骨片大小,结合现场环境来看,如果骨片大的话,石块木棒一类凶器大概没跑了;如果骨片小的话,我猜也有可能是用那个笔记本电脑的锐角砸的。”
步重华面色微凝。
凶手杀死年小萍时正中心口,一刀毙命,堪称是干净利落,但杀郜灵时却制造了多达七八处外伤,甚至还打碎了她的颅骨——暴力血腥的虐杀方式往往暗示着凶手与死者之间微妙的情感联系。
为什么要采取两种迥异的杀人手法?
难道说,这两个女孩子对凶手的意义完全不同?
“华哥,快过来看!”廖刚一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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