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几个人,就一分钱不花拿走了头盔,他简直太毒!太毒!”
刁建发的怒吼回荡在审讯室里,懊悔心痛清晰可见,但这荒唐的一幕却让几名刑警笑不出来。
他们之前猜测年小萍被杀只是凶手故意制造出邪教祭祀的假象,目的不过是想拖住刁建发陈元量这帮人,让他们从此不敢在津海范围内追查人骨头盔的下落;但这个猜测太奇诡、太让人无法接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被当成正式的侦查思路。
他们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为一点点荒谬的原因杀人,哪怕把少女鲜活的生命当做脚下蝼蚁,哪怕他炮制出的假象也只能将水落石出拖延短短几天工夫而已。
“你被满天新闻吓住了,不敢再追查人骨头盔,想就此收手不干,所以李洪曦才会冒冒失失地把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孟昭淡淡道,“他害怕郜灵偷用刘俐的电子设备跟‘马里亚纳海沟’联系,更害怕郜灵忍不住曾经跟刘俐炫耀什么露出线索,所以在惊慌失措中忍不住去找了刘俐……你们这帮人,说狡猾是真狡猾,说愚蠢也是真愚蠢啊。”
狡猾算计到极点反而会将自己置于死地,确实是陈元量、刁建发、李洪曦这帮人的真实写照了。
“这不是我的错,开始我也没想要杀人。”刁建发喃喃道:“都是姓郜的小婊子贪财偷东西,高宝康那废物轻而易举就被杀了,‘三七’的手段又太狠太丧心病狂……我只是不该跟鲨鱼做生意,如果我早点知道,我就不该跟鲨鱼做生意……”
他颓然低下头,望着脚下灰暗的水泥地。
监狱能迅速、彻底地从里到外摧毁一个人,就算现在没上手铐,他的双手还是习惯性摆在那个位置上,仿佛生铁镣环已经深深蚀刻进血肉里,余生再也分割不开了。
步重华打手势问警察要了包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到他面前,示意他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