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样的人?没经历过父母双亡的痛苦就没法揣测他内心会不会存在报复的念头。步重华即便犯案也不至于那么粗糙?要不是受害人她婆婆在大街上哭出来碰巧被巡警发现,这一家子是根本不敢去报警的!
杨成栋双手抱在胸前,斜睨着廖刚要说什么,突然被吴雩打断了:“不对,存心折磨人不会是这个手法。”
杨成栋一脸不耐烦:“嘿,你怎么就……”
“如果我是绑匪,想要折磨一家子没经过事的普通人,绝不会上来就用这么狠的手段,在第一轮就把人质带走且只留下‘你等着’三个字。这三个字意义太不明确了,可能是利用等待和焦虑继续折磨受害人家属,也可能被理解成一种鱼死网破的怨愤咒骂,很容易就会让精神极度敏感的陶家人立刻崩溃,甚至做出玉石俱焚的‘不理智’的决定——事实上老人也确实是当街跪地痛哭才会被巡警发现盘问的。”吴雩望着杨成栋,食指在监控视频上敲了敲:“在精神施虐的过程中,‘希望’是最关键的道具,在每一轮环节中都会被反复给予再反复剥夺。一个老练的施虐者会评估受害人的心理承受限度,不会在第一轮就让受害人误以为游戏直接结束了,鱼死网破对施虐者是没有任何趣味的。”
杨成栋眨巴着眼睛,刚开口要争辩,又被吴雩平稳地钉了回去:“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以心理折磨为目的的绑架案中赎金通常只是个施虐代号,绑匪一般并不以获得金钱为目的,也不会跟货币现钞产生直接接触。四十四万四千四百四这个数字看似满足成为施虐代号的条件,但绑匪却在第一轮就亲身出现在了现场,甚至还翻垃圾桶确认了钱在那,这种与钞票产生直接身体接触的表现通常暗示对方对金钱是有渴望的,也就不符合纯施虐型绑匪不图财只要命的行为特征了。”
“……”这回满心“可是”却说不出话的换成杨成栋了:“但也许他只是想确定一下钱数呢?他也许就是想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