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食辛辛苦苦帮这个人翻了案,但他人呢?”
步重华话音戛然而止,心口就像被什么滚热的力量突然一撞。
“我真该把你按在刚才那后门口,往死里揍满八个小时,然后拿枪顶着让你说到做到,硬不起来就切了。”吴雩将铁扳手沿着他胸膛一寸寸往下探,咬牙道:“反正用不上的东西留着也是占地方。”
他衬衣领口那两个纽扣还开着,这个角度能看见修长有力的脖颈收进锁骨线条里,皮肤下的静脉血管非常明显。步重华心底仿佛被温柔而滚烫的热流涨满了,抓着吴雩的手一把拦住他腰,发力掀翻按住,在木板床咯吱声响中顿时形成了居高临下摁着他的姿势,连鼻梁都亲昵地摩挲在一起。
“对不起,是我错了。”步重华极近距离看着身下这双熟悉的眼睛,说话时连嘴唇都几乎贴在一起:“我怕你知道以后就……”
步重华活到现在,小时候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是高居上位的精英,天底下能让他心甘情愿说出我错了三个字的人可能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吴雩以为他想说的是“我怕你知道后阻止我”或“我怕你要求代替我来执行这个危险任务”;谁知他说的却是:
“我怕你知道以后……我就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吴雩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敢?”
空气温热而安静,步重华看着他,良久后眼角慢慢弯起一丝类似于自嘲似的弧度:“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我决定与你道别时,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城郊,旷野在黑夜中连绵起伏,更远方铁轨边隐约亮着黄色的信号灯,火车在呜呜声中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在这一方简陋的旧屋里,墙壁四面渗水,地板翘起发霉,天花板上装着数面监视屏,床下是手枪、砍刀和乱七八糟堆放的化学品;床头台灯微弱昏黄,透过开裂褪色的塑料灯罩,轻纱般笼罩着他们彼此对视的面孔。
吴雩略微仰起头,在步重华额角蹭破的伤口上印下一吻,低声说:“为你翻案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笑意浮现在步重华瞳孔深处,那总是强硬凌人、形状还很锋利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但温柔起来的时候又仿佛盛着熠熠的星光。他终于一松手,两人都坐起来,步重华小声问:“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他们肩并肩靠着对方坐在床沿上,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热烘烘熏着彼此,吴雩含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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