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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脚步蓦然一顿。
“怎么了老板?”
“……”鲨鱼似乎感觉到什么,站在酒店大楼前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睁睁望着十六层上的那座玻璃窗陡然爆裂——
铅灰色天空下,那年轻人探身站上窗台,低下头来与他对视,森白侧颊上蜿蜒的鲜血被狂风一卷而散。
鲨鱼的瞳孔陡然扩大了。
“保护老板!”“快快快!”“快上车!”“快走!!”……
人群的惊叫、纷乱的脚步、迫近的警笛和红蓝闪光都在那一刻被绞碎推远,在风中化作静默的背景。
年轻人抬起满是鲜血的左手抽掉领带,松开衬衣领口两颗纽扣,随即握紧枪柄,在众人恐惧的注视中一跃而下!
——那是鲨鱼有生以来最接近死亡的一天,也是最清晰感受到恐惧二字的一刻。
从那天起,他再也不会用枪指着对手的头,却把扳机留给别人来扣。就像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从天而降的战神,裹挟着寒风利刃直逼自己眼前,记忆将对视的那一幕永远凝固,直到很久以后都清晰得仿佛昨天。
那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犯相同的错误。
……
咚咚咚!咚咚咚!
江停提着两个塑料袋推开支队长办公室门:“吴雩你……哟,你怎么了!”
稀里哗啦几声响,只见吴雩从办公桌后蓦然惊醒,触电般站起身,一手本能地探进怀里,紧接着定睛只见是江停,才松了口气坐回去。
江停哑然失笑:“你没事吧?”
“……没事。”吴雩用掌根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含糊不清说:“刚睡过去了,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