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拽着他,让那食指不论如何都扣不下去,就好像解行的灵魂在身后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别回头,往前走。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毒贩马仔阿归了,他要带着解行这明亮而荣耀的姓名,余生永不停步地往前走。
这期间特情组一直在疯狂地找他,或者说是找他俩,然而所有音讯完全断绝,秘密电台、接头人、情报网全部都联系不上,上级一度以为他们都牺牲在了良吉山。直到三个月后,从极度虚弱状态中稍微恢复的阿归终于打开特情匿名通讯系统,看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张博明留下的所有暗号,基本只重复了一个意思:救援没有找到你们,你们是否已经遇险?
撒谎,阿归牙缝里咬着一腔冰冷血气心想。
根本没有什么救援,全是撒谎。
他当时万万也想不到,张博明没有说谎。
虽然特情组并没有收到求援信号,但张博明不是白痴,两国边防联合围剿的战场有多危险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在抓捕霍奇森的命令下达后他立刻就向胡良安做了申请,边防武警特地分出了一支小队来专门搜索他俩,一旦确认危险,立刻实施救援。
但问题是,在没有求援信号的情况下,张博明不会派出专门针对抢救暴露卧底的最高级别境外力量来实施救援,而边防武警派出的人不论是武装级别还是优先程度都相对逊色,而且因为缺少求援信号的精确定位,在当时混乱的战况下根本找不到他们!
阿归缠满了绷带的手指剧烈发颤,几乎用尽全身力量才一字字输入:【没有遇险】,然后断然关上电脑,向后重重仰躺在了狭小的行军床上,用力捂住脸,许久发出一声负伤野兽般悲痛的哭嚎。
他不敢跟张博明对质,更不敢在这时接受召回的指令,甚至不敢提起“阿归”死了。
他必须伪装红山刑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暴露,没有遇险,更没有死亡;他必须在地狱里继续待上足够漫长的时光,漫长到所有人看见他,都会以为那是解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模样。
阿归拒绝了特情组召回的指令,并且在此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深度潜伏,游荡于泰国边境各个毒帮,偶尔用匿名通讯及秘密电台传递一些线报,但很少亲自面见特情组在金三角布下的接头人。
他每天都会对着镜子,用极其苛刻的目光打量自己,从眉眼、鼻唇、脸颊的角度甚至下颔的弓弧这种细节中寻找解行的影子,但总能绝望地发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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