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主意了。”鲨鱼说,“我想让他自己主动来找我。”
秦川多少有点意外地“哦?”了声:“他会吗?”
鲨鱼钻进车门,吉普亮灯发动,缓缓倒出了狭长的石板路。路灯下寂寥安静的庭院越去越远,车胎碾过乡村漆黑颠簸的砂石路,北风从破瓦间呼啸而过,灰白的冰霜覆盖在枯黄草地上。
“会吧!”半晌鲨鱼淡淡道,“画师曾经亲口说过,他在这世上最恨的两种人是我和警察。如果他对我能如此铁石心肠,那对警察也不该毫无底线地犯贱才对!”
秦川若有所思点头,这时只见鲨鱼突然伸手拍了下驾驶座。
司机问:“老板?”
“告诉刚才留下的人,三天后不见画师出来,点个煤气罐,把那片房子炸平。”
连秦川都微微变色,司机慌忙:“是!”
鲨鱼向后靠在椅背上,脸色在交错光影中晦暗不清。
·
吉普车尾灯消失在烟尘弥漫的道路尽头,鲨鱼留下的几个手下还在附近转悠,吴雩收回目光,脚步无声无息,走进了出租屋后窗的死胡同。
后窗玻璃外侧残留着一道不清晰的五指印,但最后一丝炙热的温度已经消散了,只剩下冰冷坚硬的玻璃板。吴雩手指轻轻在那指印上划过,闭上眼睛片刻,不知道脑海中在想象什么,神情略微有些怔忪。
——他没有让那短暂的软弱持续太久,数秒后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睛,用力把指印一擦。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身后伸来,紧紧按住了吴雩覆在玻璃上的手!
“抓到你了,”步重华在他耳后颤抖地沙哑道。
吴雩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步重华身体与水泥窗台的空隙间,半晌小声说:“你竟然敢跟鲨鱼的车,胆子太大了……回去吧。”
“你让我回哪里?”步重华反问。
吴雩没有出声,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少顷才低低地重复道:“回去吧……”
步重华紧攥着他的手不为所动,远处小路上盯梢的脚步近而又远。直到那咯吱咯吱声暂时消失在巷口尽头,吴雩盯着晕黄玻璃窗上隐约倒映出的人影,声音轻轻地问:“你还记得烈士陵园里我对你说的话吗?”
“……”
“我说咱俩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但那时你不明白,我也没法解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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