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纷至沓来的东西
还有人。
好多人。他们有时遍体鳞伤,有时穿戴整齐。他们的相貌总体来说很相似,都具备同样的坚决与果断。他们在很多地方战斗,在很多地方流血或死去。有时有好结果,有时没有
很多时候都没有。
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是在尝试着拯救另一些本与他们毫无关联的人。
你们是谁?你们叫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挤满了他的脑袋,把一切都挤占了。撕裂般的痛楚催生了恐惧,恐惧卷土重来,把他逼得无意识地嘶吼起来——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了,为了缓解,他甚至开始跪在地上不断地用挥拳击打着自己的头。
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没有足够的词语来形容它但他可以试一试。
在恍惚之间,在拳头与颅骨碰撞的沉闷响声里,他想出了一个句子,可以完美地形容他此刻的感觉。
一百万倍的疼痛。
什么是一百万倍?什么是疼痛?更多的问题来了,抢占进来,变成血色的光点飘在他眼前。
他尖叫起来,涕泪横流——怎么会这样?停下来,我求求你停下来.
他越想知道答案,越尝试着去思考,疼痛就愈发强烈。一百万倍,两百万倍,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倍.
慢慢地,它抵达了极限,然后越过了这个极限。
刹那之间,一切都回来了。
他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仰头凝视天空。他没有眼睛,但他看得见那片血红;他没有嘴巴,但他必须尖叫。
他记起来了,把一切都记起来了,却为时已晚了。这不过是无数轮回中的沧海一粟,他曾无数次地想起这些,但他终将忘却.
镜子在他面前,映出一个没有心的皮囊。
是我,原来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最后的一点知觉如是想道。他甚至来不及流泪。
黑暗袭来,将他吞没,刑具们迫不及待地开始摧毁他。
几秒钟或数十万年后,所有的这些都被清空了,一个崭新的他步履蹒跚地走在这片虚无之上,看见血红的天空和一面镜子,以及镜中的皮囊。
“你想要什么?”他恐惧地问。
皮囊不回答,项圈嘎吱着缩紧,尖刺扭曲地大笑。
——
安格朗睁开眼睛,然后慢慢地转头。
“你看见了吗?”他问那个坐在他身旁的凡人。
后者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的表情古井无波,犹如一个假人。
安格朗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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