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的震惊与巨大的恐惧悲伤,好似眼前这副神圣景象似已经奏响了什么悲歌……看到这样的靳一斯,寰埏为天池场景激动的心情都刹那间冰封,竟说不出一个指责的字眼。
天池旁难得的欢庆持续了整整一日,天冥族人并不崇尚享乐,可想而知,他们的欢庆是什么——吟唱赞歌、虔诚膜拜、然后就是全心全意地祷祝、祷祝、再祷祝,魂力几乎是以凡人肉眼可见地汇聚成璀璨光带,源源不绝地汇入天池之中,那是天冥族人的归宿,亦是他们的永恒之乡。
这之后的庆祝,离渊并没有停留太久,他亦无须停留,契约已成,天池与他一体,在所有天冥族人的神魂中,茫茫迷雾中他的存在便如灯塔般明亮,永远在那里。
无数天冥族人看着离渊身影消失在天池,却有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那道紫色华光还有那声焦急的阻拦,眉头不由皱起。
离渊手中捏着那根建木,对上靳一斯紧紧抿起的嘴唇、不肯看来的视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小木棍递还给靳一斯。
靳一斯只是低着头,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有紧紧捏起的拳头、用力到惨白的关节仿佛泄露了什么。
离渊站在原地,只是固执地递过小木棍。
寰埏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为什么主人都不生气,不责罚这个凡人,反倒要把“作案的凶器”还给这个凡人?这个凡人……哪里来的胆子,敢这样忤逆主人,非但不谢恩,还敢这样叛逆倔强?
以修士的能耐,离渊可以保持这个可恶的姿势一千年一万年而没有任何障碍,可是,凡人,哈……他这一介凡人,任何情绪的剧烈起伏都这样消耗巨大,令人无法持续,好半晌,靳一斯才疲倦地低声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