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完了?辞职就完了?你们可是害死了一家叁口。”
人们容易被调动起情绪,更别说她本来也算不得无辜,她一直自欺欺人的蒙蔽住眼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问。
她口中只能重复着“对不起。”
矮小的男人揭开盖子,铁桶中装着艳丽红油漆,他朝着不远处的男子望了一眼:“说对不起有用吗?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罢抬起油漆桶,浓稠液体跃跃欲试,争先恐后脱离桶体,飞撒在她上方。
再几秒,她将被浇到狼狈不堪,她甚至能想到明早的新闻如何清晰放大她浑身湿漉漉淌着漆水的相片。
最后关头从天而降的“英雄”剥开他们,他张开怀抱用后背帮她遮挡一切外在伤害。
单手压在杜渔肩膀上,高大背影下手臂与胸口间牢牢锁住她外露的躯体,削瘦下颚淅淅沥沥落着红色油漆。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嘴唇在湿凉的耳垂亲啄:“没事了。”
陈安仁宽慰她,温热手掌在凸起的背脊来回抚拍,他慢条斯理回过头:“够了吧。”
他从皮夹中摸出一迭纸币:“辛苦你们了,请回去吧。”
众人不知所以然的瞟着他,愕然看着他把厚厚的钱夸张无比地扬起来,矮个男人首先出声:“捡钱了!”
他短小粗腿跳得极高,疯狂抢钱的模样让旁人蠢蠢欲动。
蜂拥而至地疯狂让媒体们挤得站立不稳,纵使还想拍摄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携着她悄悄退出乱作一团的舞台。
湿纸巾摩擦着陈安仁的后脑,硬巴巴干结成体的东西很难打理,他懒洋洋的翘着嘴角任她做无用功。
力度越来越轻,杜渔终于停住手:“对不起,连累你了。”
他淡淡颔首,有点宽宏大量的意思掺杂其中:“没有关系。”
陈安仁向后仰,背靠宽大的黑色沙发,他捉住杜渔的手,把裹着碎渣的纸巾放在一边。
浓眉下压,暗暗使力,非要她坐到大腿上:“不跟我说点其他的?”
杜渔由着他的力道载倒在男人硬邦的胸肌,她艰难地张口:“对不起。”
陈安仁固然了解她在为哪件事道歉,他偏做出懵懂不知,困惑眨着眼睫提问:“干嘛又讲一遍。”
杜渔撑起身清了清喉咙:“对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带我父亲向你道歉。”
讲出口没想象中难熬,胸腔跳动的活物却酸涩难忍,一汪水含在眼眶,她吐出一口浊气,克制膨升的难受。
她难得显露的脆弱感几乎打动了他,陈安仁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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