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煤炭灰。他看到我,兴奋得喜极而泣。
我问妈妈:“楼茶当真不做生意了?”
她唉声叹气道:“这一溜的老房子都要拆迁,建新房子。”
“政府不是下文件,说要保护这里的房子吗,这些木楼,可是文化遗产啊!”
大熊说:“他们说这是危房,不能住人,必须拆掉,然后按原来的样子进行重建。这片地不是老百姓的,新楼招租,早就被那些有钱人抢光楼盘了。”
妈妈用打发的语气对小王和小灰说:“我有几个南坪的朋友,开麻将馆的,要不我介绍你们去那里打工吧。”
我嘱咐过大熊,绝不能提我在广州的遭遇,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就像一场梦境,醒来便不复存在。
我问我妈:“茶楼拆迁之后,我们有住的地方吗?政府怎么安排的?”
妈妈惨笑着,说:“政府安排的住房,在陋巷里面,晴不太阳,阴不挡雨。你骆炀叔叔联系过我,他让我们搬到他家的南山别墅。他说,反正那么大一栋楼,就住他一个人,多两个人热闹。”
我想,我的人生真是一出糟糕透顶的剧本,我和骆炀的恩恩怨怨,恐怕几天也夜都数不清,我怨恨过他,也感激过他,现在,却要投奔于他了。到底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
那晚,为了感谢大熊的救命之恩,我留他吃晚饭。席间,我问起他弟弟小森的病情,他说比以前好多了,性格也开朗多了,也能回校上课了,但是可能问题的症结始终没有打开,他的心里还是有根刺。我决定明天去看看他。
吃过晚饭,妈妈到楼上继续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就打包,不能带走的,就联系买家一并拖走。房间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就像我的心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收拾完毕,妈坐在床上,捧着父亲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发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种特异功能,能够和照片上的父亲进行心灵沟通,总之,她往往一看就是半个钟头。我想,她是爱父亲爱得太深了,心如磐石。
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她问我:“这三个月,你都去哪里了?”
“很多地方。”我说,“荆州,芜湖,广州,凡是焰子哥哥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去了。”
“找到他了吗?”
她的这个问题,让我隐忍的眼泪一触即发。“没有。”
“你放心,他们过得很好。”她说,“政府很好地安置了他们,焰子在复读高三,明年准备考浙江大学。”她苦涩地笑了笑,“听你干爹说,他交了个女朋友,很漂亮,还寄了照片过来,我拿给你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