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凛风吹得膨胀,又像剪掉吊篮的热气球,被连番抽打的陀螺,不断回旋翻滚。
哥哥,她唤道。
凛风吹开的裂口似一刀刀凌迟的痕迹,在她身上,我获得多少愉悦,就有多少心碎。那一声温温软软的“哥哥”,恰好足够将危如累卵的碎片敲散,不多不少。这次不会错了,敏感至极的身体,懂得取悦自己,一定是久经人事。在春梦里我都不敢幻想这样的尤物,又纯又欲,就在身下被操干着,却像隐在雾里,遥悬天际,可以触及的只是流衍的幻影。缥缈的流风回雪,暗藏野火,全是错觉。
征服她,我暗对自己道,却以为是授意于她的金印,眼底犹嫌不足的引诱,是她蛊惑了我。我将她翻过身抱到床上,像搬箱子一样,托起再丢下。像是有意让自己冷静,我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丢在一旁。她却急不可耐地替我脱,伏在床边套弄我的阴茎,舔吻顶端,含润阴囊,或是深喉。停歇时,她抬起头,带着她痴迷又娇媚的笑,问我喜欢哪种。
我从未体验过如此娴熟的口技。给多少人舔过才能到这样的地步?婊子,母狗,公交车,我想极近可能地辱骂她,更加不堪入目的字眼也在我脑中闪过。可是话到出口,压着转过几弯,终究是不忍,你是性工作者吗?满是轻贱的话,却用了文雅的说法,不伦不类。
她回答我,算是。
坦率让我无地自容。和她的这一夜才开头,已是七情动遍。滥用情绪是衰老的预兆,缓缓流转的万华镜被骤然击碎,一刹间飞尽浮花。留给回忆的只有尸体,千帆过尽总不是,只有曾经才像活过。最细的心弦已然拨断,荒诞地做起飞翔的梦,淋漓的空虚里,总缺一处依凭。我喘着气问她,为什么选我?
我只喜欢你。她附在耳边细语,绵长的吻一路绕到颈间,将飘浮不定的我接住,一点不差。明明是一句滥俗的空话,对初次见面的人未免太轻许。我也无以回应。也许该出于客气,也轻许一句空泛的“我也喜欢你”。可太多时候,礼貌被误会成真心,被听成绕上更多纠缠的诺言。有时却也不必许诺,纠缠的锦帆已在狂风暴雨里,随涨潮的江水一泻千里。身不由己。
我不无懊悔地设想,如果重来一遍,我是不是能有先见之明,和她点到为止。答案却令人更沮丧,我逃不出那片冰花的蛊惑,漫野的空虚与愁怨,鹅黄色的暗光。若是二十一岁的我遇见二十一岁的她,她也可以比我小两叁岁。回到无牵无挂的少年时,如此互相道声“喜欢”也不再怪异。可她多半不愿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穷小子频频回顾,他对女孩子的玲珑心思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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