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阿纳伊都要把那柄刀交给她保管;阿纳伊的理由是让她可以防范出没在农庄的野兽,但这里的「该亚」已被破坏殆尽,不太会有动物闯来。
唯一对苏玛依造成威胁的,只有破坏「该亚」的元兇:「目敢」。
自称「阿纳伊」的男人操着发音不标准、文法也有点怪异的语句,推判他可能是「目敢」;但阿纳伊的形象跟举止,跟她听说过的「目敢」相差甚远,所以她也说不准阿纳伊到底是「什么」。
踏出房门,果然今天阿纳伊的起床时间异常早,上弦月都还掛在天边,农庄周遭也还是夜间才有的虫鸣,不过被阿纳伊的怪异举动吓醒的她,已经没有了睡意。
苏玛依揉了揉眼睛,走去中庭角落的水井边,打上来一桶水泼洗脸庞,之后走进放有木製大浴桶的房间里,找到一瓶陶壶,拿木碗接住从里面倒出的液体:阿纳伊说这是被称为「琴」的饮料,可以用来洗刷身体,也能漱口跟直接饮用。苏玛依知道男子通常是漱一漱口后直接吞下肚,然而苏玛依无法接受那种液体的呛辣感,不仅漱口后会将琴酒吐掉,还会回到井边另外舀一匙清水冲洗口腔。
那种呛辣感让她想起在「纱绩」时会嚼食「思檳棋」的果实;她也很讨厌那种果实的味道,但若要保持牙齿的健康,似乎都要用类似的东西清洁口腔。
入住到农庄……或说是被阿纳伊收留之后,苏玛依每天的生活都相当单纯:早上到东北角的果园灌溉、挑虫子,将近中午时去帮忙折树枝、往灶炉添加柴火。吃过饭后,下午到南边的芋头田帮忙松一松土、拔去杂草。通常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苏玛依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不满:应该说,光是「活着」这件事,她就觉得再怎么样感谢眾神跟祖灵的庇佑都不为过。
阿纳伊的生活跟她也差不多,只是多了负责三餐。
跟着「嫭嫭」在山林生活时,苏玛依也学习过如何准备三餐,但总是需要一些基本厨具才行,哪怕是一把短刀:然而阿纳伊在入睡以前从不让她碰触他的刀──她可以理解。因为在「纱绩」时,女人也绝对不能碰触男人的猎刀:
「女人碰到男人的刀的时候,就是部落灭亡的时候。」
苏玛依一直以为这只是耆老们的危言耸听。
直到「那一天」,苏玛依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涵义──连女人都不得不拾起阵亡男性的猎刀浴血奋战时,确实是部落灭亡的时刻。
儘管当时她年纪还非常小,但她记得自己在混乱中也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猎刀,准备以「永不屈服的纱绩人」之姿,与敌人搏斗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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