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下一名孕妇的头,又划花她的脸,手段何其残忍。虽然动机证据皆有,但常云间毕竟是一介书生,思想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像是这样的恶魔。
倪氏拎着食盒回来了,苏主事忙招呼道:“吃菜,吃菜!”
倪氏将几盘肉菜摆上桌,又涮了酒,笑吟吟地递给晚词,道:“多吃点,只当自家一样。”
原来苏家的小公子也是要入学的,京师高官云集,人才济济,夫妻俩个焉能不早做打算?故而对晚词如此殷勤。
晚词吃着酒,浑然不知滋味。倪氏与她说话,她只是有口无心地应着。
章衡蹙着眉头,手指摩挲着杯盏,忽道:“苏大人,那具女尸的验尸格目能否给我看看?”
苏主事道:“明日我叫人抄一份送给你。”
章衡道了声谢,又说起采花贼了听,苏主事烦恼道:“该死的贼人,万般寻他不着,好在近来不曾有人报案,不然部堂又要骂我。”
坐到天色擦黑,两人告辞离开。骑马走在路上,晚词一言不发,章衡与她同路,甩着马鞭,闲闲道:“常云间入狱,对你而言不是好事么?”
晚词不解其意,道:“好在哪里?”
章衡道:“云间才学不差,孙小姐属意于他,倘若他明年登科,无论孙尚书欢不欢喜,只要孙小姐开口,他都是你的劲敌。少了这个劲敌,不好么?”
晚词会过意来,心中哭笑不得,面上故作怅然,道:“章兄未免看低我了,我思慕孙小姐,望她平安喜乐,如今她心上人出了事,她又怎么会好呢?她不好,我又怎么好呢?”
章衡怔了怔,微笑道:“想不到你有这等胸襟。其实我看云间不像凶手,去年司业让我们帮忙搬书,他连一摞二十多斤重的书都提不起来。而凶手用的那把凤头斧有五六十斤重,要说是云间拿起来砍下人头,只怕有点牵强。”
晚词眼睛一亮,道:“那你怎么不告诉苏主事?”
章衡道:“告诉他也没用,这种推测不能作为证据。”
晚词失落地垂下眼睑,看着被两侧人家门前灯笼照亮的地面,道:“假若真的不是云间,那会是谁嫁祸给他呢?要布下这样一个局,此人必得知道他和孙小姐的事,知道他打绳结的习惯,当真是心细如发。”说到这里,不禁一怔。
章衡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和孙小姐书信来往,私下多半也有见面,要知道并不难,要模仿他打的绳结便更容易了。依我看,线索还在那具女尸身上,明日拿到验尸格目再说罢。”
晚词点点头,见他勒马不前,道:“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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