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默然,心里业已猜到曾小姐的死因。
曾员外和柳夫人也明白了几分,心中深恨那勾引女儿的贼囚,便让晚词去女儿闺房查看。
晚词在曾小姐的床头找到一个黑漆带锁的匣子,向妆台上拿了一根发簪,往锁眼里捅了几下,锁便开了。
匣子里有几封书信,还有一块用绣花手帕包着的玉鸳鸯芝草绦环。信上没有署名,却提到托静岚赠玉绦环一个,是半个月前的事。晚词大喜,拿着这封信,提审静岚,静岚抵赖不过,只得说出实情。
原来光禄寺卿施大人家的公子施文三个月前经过曾府门首,与曾小姐打了个照面。施文爱其美貌,回去后念念不忘,无奈已经娶妻,又打听得曾员外不许女儿做妾,求娶无望,只能空想,甚是煎熬。
那几日在曾府周围徘徊,见静岚出入频繁,料想与府中女眷相熟,便拿出五十两银子,托她勾搭曾小姐。这姑子黑眼睛见了雪花银,有什么不答应的?替他传信递物说好话,渐渐曾小姐也有意了,便约在庵内私会。
“大人,那施公子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他会害死曾小姐?小尼也是好心办坏事,还望大人从轻发落。”静岚哀求道。
晚词斥道:“你分明就是贪财,还说是好心,恬不知耻!出家人六根不净,败坏人家门风,害了人家女儿,案发后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来人,拉下去杖脊二十!”
静岚哭嚎着被衙役拉了下去,晚词又提审惠修,道:“你师父都招了,你也老实交代,昨日到底看见了什么?”
惠修战战兢兢道:“小尼……小尼看见施公子着急慌忙地从房里出来,走了,小尼觉得奇怪,进去一看,曾小姐已经断气了。”
晚词道:“念你年纪小,又是从犯,笞三十。”
发落完毕,又叫两个公差去施府捉拿施文,施文的母亲却说施文昨日出门后便不曾回来。晚词听了这话,料想施文不是躲在家里,便是躲在别处。施府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她也不能随便捉个人来审问,一筹莫展之际,想去问章衡怎么办,又觉得问他很没面子,好像自己离不开他似的。
自从被章衡识破身份,晚词便多了许多顾忌,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总要在心里过上三四遍。
晚上她在房中看书,听说章衡来了,不紧不慢地走到厅上。章衡穿着元青缎箭袖袍,腰间系一条杏黄色的丝绦,长长的穗子垂在身侧。
晚词作个揖,客客气气道:“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章衡道:“不是说好来吃饭么?”
晚词明明拒绝了,心道这厮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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