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护膝是给王昀的。
温云珠去看了王家老夫人和孙氏,王家老夫人喜欢清净,没说两句话就困顿,孙氏对温云珠这个儿媳妇依然算喜欢,毕竟是宣平侯的嫡女,比一般的小户之女要尊贵的多。
孙氏告诉温云珠,王昀一早出门会客还未归,让她先去王昀的院子里坐坐。
王昀的院子在南边,温云珠熟门熟路过去了,她尚未及笄,就常来这里找王昀,所以那些虚礼都算不得数。
王家也实在落败,小厮都没几个,王昀这里只有个老仆守院子,她进来就进来了,直入房中,先看到的就是衣架上挂着一副护膝,那护膝做的很精细,上面绣着兰草,看针法,就是雪浓做的。
换以前,温云珠看见了,必要闹一场,可现在雪浓都没了,闹有什么用,她生气也无济于事。
她在这简陋的房中看了一圈,才来到床边,竟见那枕头底下好像压着一副画,她好奇的翻开枕头,拿起画来看,上面画的是个美人,靠坐在石头上,眉眼淡似烟雾,眼尾点缀着鲜红的胭脂痣,侧着半张脸,被一条男人的胳膊搂住了细腰,眉间若颦,半咬红唇垂眸,身上的春衫都遮掩不住那一身媚骨。
温云珠一眼就认出这画里的是雪浓,还是那日他们在碧波亭上看见的雪浓,原来他早在那时就对雪浓心心念念,还背地里画出这么秽亵的画,看这画的边角都有磨损了,他怕是夜夜把玩吧!
温云珠怒极,却没有像以前那般莽撞,她把画放回枕头底下,匆匆离开那院子去找孙氏,在孙氏面前哭哭啼啼着把话一说,便不管孙氏如何挽留,坐车回了宣平侯府,她把事都跟周氏说了,周氏眉头紧锁良久,夸她做的很对。
她走后没多久,王昀回家了,孙氏又气又急,倒不是为温云珠,而是他还惦记一个死人,温云珠嘴上没把门,若说出去,就是他品行不端,贪恋人家姐姐的美色,死了都不放过,这可是大忌讳,他才中的举,别因此又惹出事。
孙氏逼着他烧掉画,丢掉那副护膝。
王昀纵有诸般不舍,也只能把东西都销毁,但对温云珠已生厌恶,只想等明年后,便退掉亲事,和她再无关系。
没了那副画,王昀夜里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有时会自责,若不是当初自己让雪浓万念俱灰,她可能没那么想死,小厮们都说水塘很深,她对他大抵怨恨至极,才会在那里寻死,她的魂灵葬在塘中,为什么一次也不入梦呢?
秋雨连绵了几日,何故来王家,传沈宴秋的话,要王昀去见他。
王昀不怎么上沈家,沈宴秋虽说是他的先生,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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