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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仿佛沉沉地将他拽回过去,非要让他再体验一次般的无情。
可旋即,他又听到了一个轻得几乎无声的脚步声,带着让他心颤的熟悉,快速来到了他的面前。
杨简嗅着轻浅的香气,慢慢睁开眼,果然见到周鸣玉伏在床前,低垂着眉眼,眉心都微微皱起来。
她望着他,手指轻轻抚在他脸颊上,微微的凉。
杨简抬手握住她的手,用炙热的手心贴上她手背,哑声道:“下雨了,怎么不多穿一件?”
周鸣玉没想到他第一句话说这个,用指尖戳戳他:“少管我,管管你自己罢。”
她语气一贯的没心没肺。
但是杨简觉得,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点掩饰不住的担忧和伤心。
他想这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他将头靠过去,周鸣玉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侧。他偎在她掌心,重新闭上了眼,恳求道:“好姑娘,陪陪我罢,下雨了。”
不要离开我。
周鸣玉不懂下雨是什么意思。
但她仍旧温柔地摩挲了一下杨简的脸颊,轻轻地将粘在他脸上的发拨开,凑近了同他轻轻道:“我来了,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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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籍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他是一路把自己弟弟扶出家门,扶上马车,扶进别院,扶到床上的。
他也知道自己是笨手笨脚了些,不那么会照顾人,于是干脆就退后站到一边,盯着他们照顾杨简。
没过多时,屋外来人了,走进来一个纤弱清秀的姑娘,一只手拄着手杖,另一边被丹宁扶着,直往床边走过去。
这位姑娘显见得眼里是没有他的,径自坐到了脚踏上,倾身伸手抚向杨简。
杨籍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谁啊?没见他弟看大夫呢嘛?好没眼力见儿。
他刚打算上去叫停,紧接着便见他那半死不活的弟弟睁开了眼睛,开始给人家姑娘捂手了。
杨籍活了二十多年了,如今早就习惯了杨简独来独往的冰冷性子。自打杨简长大,谢家没了,何时见过他这般粘人爱撒娇?
杨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好好,原来这里一屋子人里,他这个亲哥哥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杨籍一瞬间感觉自己作为兄长而油然产生的那些对于弟弟挨打的心疼和悲愤都烟消云散了,甚至他的脸都不再温柔明媚了。
他非常不爽地坐去了房间对面,冷眼看着这一屋子人,想看看这帮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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