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不正常的害怕,因为在她跳进地库里的那一刻,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的变化好像只是一瞬间。
宋既明听见漫长的沉默,最后道:“算了,不说了。”
他有些懊恼,因为实在不该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去揭她的伤疤。
周鸣玉安静了一会儿,把水囊递还给他。宋既明感觉到了,便打算要将塞子重新塞回去,只是黑暗里看不清楚,伸手便握住了她捏着水囊的手。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颤了一下。
宋既明抿了抿唇,手向上找到了位置,将塞子重新塞好,然后手捏住水囊的底部,将水囊收了回来,放在一边。
说来也好笑,明明那只手还和她牵着,这只手碰一下,却仿佛是什么大事一样。
接都不敢直接,非要往下挪到底不可。
周鸣玉经过了这一个微微有些尴尬的小插曲,明明不是什么事,却总觉得氛围奇怪,并且想要打破这样诡异的场面。
她在一片寂静里开口道:“没什么的,不算什么特别的大事。”
只是刚才在这地库的顶板被关上的瞬间,黑暗笼罩一切,只剩下头顶一条狭窄的缝隙,露出一点十分隐约的光线。
这样的环境,让她突然想到了当年把她带离上京的那条大船。
也是这么拥挤,狭窄,空气浑浊。
她轻声同他说起自己那点过去:“我以前是奴籍,被关在船上卖出去的。那个船舱最底下就是这样,又黑,又挤,又憋屈。要不是我旁边那块木板烂了,我恐怕连大口进气都不行。”
她有些自嘲道:“那时候害怕自己被卖到什么脏地方去,一见有人进来拉人就害怕,躲着不敢出去。可是关到后来,憋急了,又想着,快出去罢,好歹让人吸口气,不然真就要死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那一段事,因为那已经是太久之前的记忆,但这一刻,她心头却忽然涌起之前的那些回忆,仿佛翻覆而来的巨浪,要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
就因为如此,她才忽然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她不想在此时表现出来,离天亮已经不远,她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她只能凭着进来时那一瞥的印象,和手触碰的感觉,挑了一处摞起的木箱,缓缓坐下去,将腿也缩了回来,伸手将自己抱紧。
她一直暗暗平复着那一点窒息的感觉,不断地深呼吸,试图将那一点感觉推出去。
她试图独自让自己平静下来。
而宋既明却居然那么快便发现了她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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