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而且那样荒唐地直接点亮了火折子。
真是一点都不怕死。
宋既明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有些艰难地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想,原来那样娇气的姑娘,逃亡的时候,居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他后来不是没见过官奴发配的场面,大约能想到周鸣玉话语中所说的场景。
可他没办法想象她在那样的场景里。
如果发配时都是这样的惨状,那之后的一切,之后的那么多年,只会更加痛苦。
周鸣玉感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笑了笑,拍了拍他手背,道:“这也没什么罢?大人一路到上京,恐怕也过得艰难。”
宋既明有些艰难地道:“能一样吗?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还遇到了贵人;你做奴仆,若得不到主人家赏识,日子只能是越过越差。”
周鸣玉找的这箱子也高,她对着头顶的缝隙,渐渐也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开口道:“其实也差不多,我不也遇到贵人了吗?当家的把我带到上京来,除了奴籍,我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宋既明想,又能好过到哪儿去呢?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清河郡主,出去骑个马都能把她推到山崖底下去。
他想到这里,又有些无力地生起了闷气。
当初在上苑,明明就见了,怎么就反应不过来?
诚然杨简在他眼中手段卑劣,倒也不至于拿捏一个小女子做事。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世上能让杨简这样上心在意的女子,除了谢十一娘,便不该有别人?
可是他又想到周鸣玉笑着走上了杨简的马车。
天杀的杨简,要真是个始乱终弃的薄情之人就好了。
宋既明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直变,最后十分颓唐地低下了头。
周鸣玉有意驱散当年的那些阴霾,轻松道:“我这不还学会了一身武艺吗?多厉害呀。对了,大人今夜瞧见我动武,都不惊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