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需要趁着黎明尽快到渡头,赶水路尽快到石城郡,届时在渡口派个人去买药就可。
他没有管身后之人,按照正常的速度穿过地道,他本以为她带着病,一路上定然要忍不住求他,可等到了出口,她的脸色通红,面颊之上尽是汗水,眼看着有些站不稳,她亦没有开口求他。
出了地道,宜锦便在芰荷的掩护下拔下了发髻上一支摇摇欲坠的步摇,任它坠在才下过雨湿润的土壤之中。
这支银步摇,是当初在州桥夜市时,萧北冥在马车之中丢给她的。
那时,她天真地以为,那只做工精美的银步摇真的只是邬公公苏死后挑选,后来她才得知,那只步摇,是他亲自请匠人打造,世间只此一只。
现下,她需要养精蓄锐,找到机会自救。
她不知道萧北捷具体的打算,却知道章家近日造出流民之事,无非是为了替萧北捷造势铺路,他虽剃了度,穿上一身僧衣,可是对于那个位子的欲望,恐怕从未消退。他如此,章太后,亦是如此。
*
皇极殿。
邬喜来在廊檐下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谢大夫正在陛下诊脉。
大殿之上,陛下不顾太后阻拦,押镇国公章琦下了诏狱,却被太后告知薛妃出了事。
前朝之事,北境的战事堆在一起,让陛下几乎没有时间顾上复发的腿疾,一日比一日严重,得知薛姑娘出了事,血气攻心,殿上动了刀剑,幸有段大人劝说,才命禁军甲士拘押章太后回寿康宫,无皇命不得外出,并下令在各出城关隘并渡口张贴告示人像,严查进出,但一日过去,没有任何消息。
谢清则诊完脉,心底叹了口气,对帝王道:“陛下,药浴本来只能压制,随着时日过去,疗效也会逐渐弱化……”
他心中同样担忧知知的安危,也因此,他只有先照料好她在乎的人。可是眼前的帝王身体实在是糟糕,今日到了皇极殿前,下辇舆的那段路,他已能看出,陛下的腿撑不了多久。
萧北冥听完谢清则的话,却只问了还剩多久时日,便让他出去。
他坐在殿中榻上,方才谢清则的诊断,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看着那只鹰隼。
阿鲲头一次这么久没见到女主人,焦躁地在殿中飞来飞去,半晌落在榻前的案几上,歪着头看萧北冥,鸣叫了几声。
萧北冥抬头看它,眼底布满血丝,已经一夜未睡,自他登基以来,鲜少有什么事脱离他的掌控,令他如此心神不宁。
是他的错。
他早该想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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