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要是为了练字,他可以去临帖。
非要是说这篇文章里蕴含着什么大道理,那么就还要请老师指教。
因为读了那多遍,曹轩也一点没看出有多少开卷有益的地方。
老师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堂会。
对方只是把目光从院子里的戏台上看了自己的关门弟子一眼,用扇子在曹轩的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口说了两个字。
“讲究。”
就挥挥手,让爱徒滚蛋,别打扰他听戏。
东夏封建时代的传统师徒关系就是这样。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大师只会在关键提点你一下,那层最关键的窗户纸,非得自己来悟,自己来捅破才可以。
嚼碎了喂进去填鸭式灌输的教育,远没有钻研顿悟来的深刻。老师说出来的只是耳边道理,自己想明白的,才是踏踏实实胸中的学问。
曹轩很多年后,走南闯北看了很多很多的画,遇见了很多很多的人。
有一天坐轮船从巴黎回国的黄昏,站在船舷边对着翻滚的海浪吃一份桂米糕,偶然太阳从云海中破开。
似是有佛光普照大海。
那时,他那刻恰好低头看见米糕的包装纸。
日本大正时代,商人想出了用日式的浮世绘,作为东瀛产的漆器,茶叶,屏风的装饰和包装,既好看,又宣传了日本文化。
一时间浮世会艺术风行于欧美。
到了日寇侵华时期,为了抵制日货,也为了清本正源,改变很多西方人士把日式文化当成亚洲文化代表的偏见,民族爱国企业家们也开始采用精妙的中国画,做为商品的商标和外包装。
船上陈设、售卖的物品,多以“水”为主题,包括他正在吃的那份姚生记的桂米糕。
包装纸上刻着的,便是袁枚的绢本《层波瀛海》图。人传袁枚的笔法气势磅磅礴,又兼具宫庭画家下笔细腻雅致的特点。受限于当时工业印刷品的工艺问题,油纸包裹上的繁复的笔墨线条被删减的只有十之二三,剩下的也黑黢黢的腻在一起。
说的印的是画,基本上也就看个大致的轮廓。
但是曹轩对袁枚很熟悉,甚至他的老师就认识《新报》主编,袁枚的亲孙子袁祖志,这幅《层波瀛海》图,他便见过真迹,对这幅画很熟悉。
袁枚的画画的不错,但这张画则有些古怪,把波浪画的律动无序,线条长短交错,分明错把国画画山水里画山才会采用的以柔韧中锋勾出的“皴法”用到了画水。
犯了一个错误也就罢了,更何况很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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