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颜料未必是作品的缺点。
搭配合适的情况下,它能塑造出未经打磨的风化表面的颗粒感。
就像这幅画的构图。
肃穆……或者说这种色彩的气质具有那种古希腊悲剧式的唯美,也有漫漫黄沙扑面式的沉郁。
唯美是个中性词。
沉郁同样。
德威教学楼的楼道里,就经常悬挂着一组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费欣的人物画像,每天上下学,顾为经都会从画像之间经过。
费欣就是非常典型的,能把各种各样的黄色颜料都玩出花的大画家。
他出身在喀山伏尔加河南岸的一个木雕工家庭。
1901年,只有小学毕业学历的费欣因为画东正教圣像画所表现出的突出才华,被推荐到了列宾美院做旁听生,
幸运的得到了列宾本人的精心培养和特别关照。
他在风景画中大量的使用黄色的色块,在画风景画时,自然纯正,带有极强的装饰意味。
但在画人物画中,又将和各种冷色调的过度一起,变成画面的模糊的背景与身上粗糙的衣着,从而突出人物本身那种珍珠般晶莹的脆弱感。
尼古拉·费欣是那种少数能把热烈大气、唯美和沉郁这些元素结合的非常好的大画家。
顺带一提。
费欣本人也是整个俄国大画家群体中,最喜欢用油画刀+手指涂抹法作画的画家。
很多时候会完全的丢掉画笔,而改正用刮刀和手指来涂抹颜料。
在颜色强有力的堆积,和轻柔的抚过肌肤的表面露出那种婴儿般的肌理之间流畅的巧妙变换,是艺术评论家心中,他最具有代表性的绘画特色。
所以。
这种色彩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单拿出任何一处色彩的搭配——阴影是没有问题的,阳光也是没有问题,甚至整幅画这种偏向中性色彩的氛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有问题的只是顾为经想要表达什么。
他想要表现的是这种宿命悲剧式的唯美么?
他想要表现的是这种斑驳苍凉的沉郁么?
或着。
他想要表达的是那种被底色所反衬出的水晶一般的精致?
画面的气质和顾为经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是否能在落在笔下时巧妙的融合为了一体,决定了自己能否和指尖塑造出的色彩与笔触心心相印。
“这是我真正想要表达的画面样子么?”
身前的《孤儿院no.20》似乎正在对他发出无声的询问。
顾为经意识到了提笔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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