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的西服外套彻底毁掉了,此刻,它和蔻蔻的头发一样湿漉漉的。
话又又说回来,顾老头向来抠门,他去旅游的时候,也没舍得给孙子买什么好西装。
千八百块钱的三件套,想要能买到真的纯羊毛或者纯羊绒面料内衬的西装,明显是在做梦了,充其量也就是售楼处小哥,房地产中介穿的那种。
水泡一泡,捞出来晾干,大概也许还能继续用。
蔻蔻此刻用外套包住头发,用力的揉了揉,然后用外套包住顾为经的头发,也是一阵揉。
阿旺大王趴在长椅上,睁大了眼睛,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从湖边“噗喳”一下就跳下去,然后又像落汤鸡一样爬上来的神经病。
蔻蔻注意到了狸猫的模样。
“呵。”
她走过去,一把也用湿哒哒的西装外套罩住长椅上正在瞅着她看的蠢猫,也是调皮的一阵乱搓乱揉。
揉的阿旺一阵喵喵喵的乱叫。
好在。
在仰光的夜色里,即使被水打湿毛发也一点不冷。
反而是一阵的清凉。
“这是你画给豪哥的画么?”蔻蔻小姐一边低头揉着猫,一边随口问道,“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自己的照片摆在黑社会的岸头,被他贱兮兮抽着烟盯着呢。”
“不要送给他这个,送给他一幅别的吧。这幅画我要了。”蔻蔻小姐在一边指挥。
“当然。”
顾为经笑了笑。
他指着旁边的速写板:“这是我为你画的画,本来也就是送给你的。至于陈生林……”
顾为经顿了顿。
他静静的看着远方,眼神宁静而有蕴意。
“我……也想好了要给他画什么。”
他低低的说。
在蔻蔻跳起那支《天鹅湖》的时候,顾为经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
顾为经身前恍惚间浮现起——书房里,陈生林那张挑衅般的直视佛像,被烟雾笼罩,又刹那间双手合十,变为一个虔诚信徒似的脸。
顾为经放空自己,向身后躺去,躺在码头的木板上。
他望着天上的星空,静静的笑了。
他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在整个湖面上回荡。
过去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豪哥、陈生林的双面人生,对方对他反常的关注,没有道理的耐心,一次次的布局,以及那些对方不厌其烦在耳边所诉说的话……
终究。
在这个漫长的好似看不到尽头的炎热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顾为经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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