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拄着手杖过来,在距离她五步的地方站稳。
叶宛卿淡声:“侯爷安好。”
定远侯浑浊的眸子打量着她:“听闻郡主端午那日淋了场雨,染上风寒,高热不止。如今,可好些了?”
叶宛卿从容道:“多谢侯爷关心,晚辈己无碍。”
“嗯。”定远侯应了一声。
他用手杖指着一座建在湖边水上的亭子,问:“郡主,过去坐坐?”
叶宛卿轻抚着怀中有些焦躁不安的小石榴:“天色己晚,晚辈该回百芳殿了。晚了,父亲和母亲怕是要担心。”
“一盏茶便好。”定远侯拄着拐杖:“郡主,请。”说完,也不等叶宛卿应,抬脚就走。
叶宛卿见避不开,便跟了上去。
水亭。
凉风习习。
亭子中的石凳每日有宫人清洁,一尘不染。
定远侯掀起衣袍坐下,将手杖置于身前,双手拄着:“郡主请坐。”
向来高傲的定远侯,头一次放下身段。
就连“请”字,竟也用上了。
叶宛卿弯腰将小石榴放下:“乖,自己去玩吧。”
说完,坐在定远侯对面。
定远侯看了眼沾地就开始撒欢的小石榴,苍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郡主待这只狐狸倒是好。”
叶宛卿缓声:“它幼年便失了父母,幸得世子相救,否则,不是沦为其他野兽的食物,便是己被制成狐狸毛领。它既跟了我,我理当待它好些。”
定远侯笑了一声,脸上和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的表情。
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继廉也是幼年便失了父母,自幼在我膝下长大。这些年,继廉精通君子六艺,样样都出类拔萃,从未输与旁人过。偏偏,婚事却不顺遂。”
叶宛卿没应声。
定远侯拄着手杖看她,说明来意:“继廉是天之骄子,他的人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应耽于儿女私情。我今日,是来同郡主做交易的。若郡主愿与我达成交易,我保证,继廉再不会来打扰郡主和敦亲王世子,如何?”
交易?
叶宛卿望着定远侯浑浊却透露着精明算计的眸子:“晚辈自认,晚辈这里没有值得侯爷来交换的东西。”
“郡主还记得在荣光寺说的话么?”定远侯问。
叶宛卿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荣光寺?
她当然记得:“侯爷曾同我说,让我离陆大人远一点,说我品貌不一,出言无状,配不上陆大人。”
定远侯因苍老而耷拉的眼皮撑起了不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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