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来。”
阮怜垂下睫毛,听话地拉起袖口,素白手腕露在面前,云清辞一本正经地搭上他的脉,片刻,瞥了他一眼,道:“最近没睡好?”
阮怜温声回答:“近日年关,宫中将有大型活动,大家都很刻苦。”
“这样。”洁白指尖自阮怜腕子上滑向他的掌心,阮怜指尖微颤,云清辞对他歪了歪头,软声道:“乐坊可有安眠香?我给你拿点儿?”
阮怜微愣,复道:“草民,谢君后恩典。”
“其实宫中活动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参与。”云清辞凝望着他的掌纹,指尖慢吞吞地勾来划去,道:“陛下一直嫌我不学无术,我瞧阿怜琴艺精湛,今晚,便留下来教我学琴吧?”
其余几个乐师互相对视,有人想说什么,可忆起他平日狠辣的形象,又哑了火。
阮怜默了一会儿,才道:“只怕,不妥。”
云清辞岂会在意他的想法:“就这么定了,其他人先回去吧。”
银喜与金欢对视了一眼,后者十分紧张:“君,君后。”
“怎么?”云清辞道:“我不过给自己找个老师学琴,你们一个个的,这是什么表情?”
他道:“滚出去。”
几个乐师大气儿也不敢喘地出了朝阳宫,都纷纷为阮怜捏了把汗。
君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也没人敢说。
乐师们沿着墙壁而行,忽见前方转来一个銮驾,认出那上面的图章,几个人纷纷跪下。
那銮驾却停在了身前。
一只手拨开绸帐,问:“听闻君后喊了乐师听曲儿,怎么,又不想听了?”
“君后,想学琴,看中了阮怜的琴艺,让我等先回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