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的声音低沉颤抖:“听说用草席裹了葬在城外。”
真得很不错了。我恐怕活不到他那个年纪就会死的,尸体上能否有片遮羞的布都不好说。虽然我练了内功,能忍痛挨饿,但是我的身体我清楚,我的境况我也明白。我身上的伤从来都没有认真治疗或者修养过,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不痛是什么滋味。早晚有一天我会再也支持不住,那时我的死期就到了。也许还能撑四年五年,也许熬不到再见主人。
然而许多事情,不去想,就不会悲伤,久了,就可以假装忘却。所以阿纯死了,我再也不去想,哀伤和悲痛应该也会淡忘。
屋子里的沉寂被敲门声打破,是店伙计送饭。托盘里杯碗盘碟很是丰盛,香气四溢。伙计把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撤了托盘,转身离去。我注意到居然有两副碗筷。
是有客人要来吗?刚才我还在庆幸,这么多的饭菜二少爷一人肯定吃不完,我或许能得到一些残羹。如果还有客人来,恐怕就剩不下什么了。
二少爷取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热羹,端着离开桌子,走到床前。然后问我:“鸡蛋羹你爱不爱吃?”
印象中我从没有吃过。我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见我摇头又折回桌前,倒出鸡蛋羹,盛了一碗粥端过来:“桂圆粥,怎么样?”
粥我喝过,桂圆粥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奇怪的问题?他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这时又有人敲门。
二少爷一皱眉,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大哥?”
我听到二少爷略有些吃惊的声音。是大少爷来了吗?二少爷等的客人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