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中发兵第三天,关东平原被连攻数城。各地军政官才知道消息是延迟的,对发兵的那位人物又加重了恨,这其中,守西平道的豫靖侯最甚。
“向关东行军,最终不就是朝西平道来?”他拿中山军的将领出气,“息再可恶,你们也可恶。”
中山尉的副官被这位年轻的王子侯骂得抬不起头,仍然坚持说:“小人这就走,走前要报告侯王,做过所的登记。”豫靖侯让他闭嘴,呼吸之间,贽宫充斥狼腥味。
中山军在西平道待了一月。一月当中,他们不抓楚人,不协助治安,只在治所附近找女子,检查两手。昨夜,他们卸武装,登小丘,像狼一样呼嚎军情,陈述君主赵王的难处,连夜连山都是人声,今早又要辞行,实在怪异。
其实,省中大军压境,西平道正缺帮手。为了脸面,豫靖侯当然不会挽留他们,心里却气不过,便将息再、中山军乃至赵王各骂了好一会儿,最后问:“那人找到了?”
“找到了。”
“那就快滚。”
中山军回国,马蹄声撼动官道。
鞠缙至惊起,要抱班容去屋后的林子,被鞠妇阻拦。
“不要紧,唯独这支骑兵不会抓人,只会看看手,看看长相,检查屋里是否藏匿。上次你不在家,他们就是这样,这次也让他们看就是了。”老少三人摆好手,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
“走了?”鞠妇在门隙里。
班容便从门下溜出,被抓回。
“不能出去。”
“我想去见我的母亲,还有知岁。况且骑兵走了,外面不危险了。”
“不行,”鞠缙至一味地阻止,“外面危险,不能出去。”
他不知自己的表情,但从班容的反应,猜出自己可怖的样子。
楚童子的两眼像清水,能映出很多东西。鞠缙至一看就不自在,便将班容拘禁,做些别的。
抓到班容以后,鞠缙至回家了。父母正在绝望中度日,以为儿子走失,开门见到他,又惊又喜。鞠妇哭倒,鞠解则给儿子一掌,怪他乱跑,让人担心。
鞠缙至受一巴掌,将班容抱给二人:“我没有乱跑,这便是收获,一位楚人。”见两人不明白,鞠缙至强将小孩按在父母怀中:“可以用他换钱。”
年长的人消去疑色,转而看年轻的人,神情很恐惧:“你说什么?”
鞠缙至急着进屋,将门槛踢破。
夜里,一家人深谈,吵醒班容。他原本是被闷晕的,能够呼吸,自然就醒了。草屋不绝声,他贴着听。断续的声音,都是在讨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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