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福地之前,去找了她,认了错,但是那个姑娘好像没有说接受,或是不接受裴钱的歉意,明明认出了模样身高、相貌变化不大的裴钱,那个有钱人家的姑娘,就只是假装不认识,因为在害怕。裴钱离开后,背着曹晴朗,偷偷找到了种秋,询问和请求种夫子帮她做一件事,种秋答应了,裴钱便问这样做对吗,种秋说没有错便是了,也未说好,更未说此举能否真正改错。只说让她自己去问她的师父。当时裴钱却说她如今还不敢说这个,等她胆儿再大些,就说,等师父再喜欢自己多一些,才敢说。
曹晴朗在用心写字。
很像一个人。
做什么事,永远认真。
所以更需要有人教他,什么事情其实可以不较真,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曹晴朗,到底知不知道,他先生为何当个走东走西的包袱斋,愿意如此认真,在这份认真当中,又有几分是因为对他曹晴朗的愧疚,哪怕那桩曹晴朗的人生苦难,与先生并无关系。
很多事情,很多言语,崔东山不会多说,有先生传道授业解惑,学生弟子们,听着看着便是。
至于先生,这会儿还在想着怎么挣钱吧?
屋内三人。
在某件事上,其实很像。
那就是父母远去他乡再也不回的时分,他们当时都还是个孩子。
先生的爹娘走得最早。然后是裴钱,再然后是曹晴朗。
屋内三人,应该曾经都很不想长大,又不得不长大吧。
所以崔东山没有走入屋子,只想着坐在门槛这边,将那根行山杖横在膝上,独自一人,难得偷个闲,发个呆。
陈平安一拍桌子,吓了曹晴朗和裴钱都是一大跳,然后他们两个听自己的先生、师父气笑道:“写字最好的那个,反而最偷懒?!”
曹晴朗一脸恍然,点头道:“有道理。”
裴钱一拍桌子,“放肆至极!”
崔东山连忙起身,手持行山杖,跨过门槛,“好嘞!”
陈平安站起身,坐在裴钱这边,微笑道:“师父教你下棋。”
裴钱使劲点头,开始打开棋罐,伸出双手,轻轻摇晃,“好嘞!大白鹅……是个啥嘛,是小师兄!小师兄教过我下棋的,我学棋贼慢,如今让我十子,才能赢过他。”
陈平安笑容不变,只是刚坐下就起身,“那就以后再下,师父去写字了。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小书箱搬过来,抄书啊!”
裴钱哦了一声,飞奔出去。
很快就背来了那只小竹箱。
却发现师父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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