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
裴钱在门口一个蓦然站定,仰头疑惑道:“师父等我啊?”
陈平安笑道:“记得当年某人拎着水桶去提水,可没这么快。”
裴钱有些神色慌张。
陈平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师父与曹晴朗,那会儿都能等你回家,如今当然更能等了。”
崔东山抬起头,哀怨道:“我才是与先生认识最早的那个人啊!”
裴钱立即开心笑道:“我比曹晴朗更早些!”
曹晴朗转头望向门口,只是微笑。
裴钱立即对大白鹅说道:“争这个有意思吗?嗯?!”
崔东山举起双手,“大师姐说得对。”
陈平安一拍裴钱脑袋,“抄书去。”
最后反而是陈平安坐在门槛那边,拿出养剑葫,开始喝酒。
屋内三人,各自看了眼门口的那个背影,便各忙各的。
陈平安突然问道:“曹晴朗,回头我帮你也做一根行山杖。”
曹晴朗回头道:“先生,学生有的。”
陈平安没有转头,笑道:“那也不是先生送的啊。不嫌弃的话,对面厢房那根,你先拿去。”
曹晴朗想了想,“只要不是草鞋,都行。”
崔东山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人比人气死人。”
裴钱写完了一句话,停笔间隙,也偷偷做了个鬼脸,嘀咕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然后裴钱瞥了眼搁在桌上的小竹箱,心情大好,反正小书箱就只有我有。
陈平安背对着三人,笑眯起眼,透过天井望向天幕,今天的竹海洞天酒,还是好喝。如此佳酿,岂可赊账。
陈平安喝了一口酒,一手持酒壶,一手轻轻拍打膝盖,喃喃自语道:“贫儿衣中珠,本自圆明好。”
崔东山微笑着,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不会自寻求,却数他人宝。数他宝,终无益,请君听我言。”
曹晴朗也会心一笑,跟着轻声续上后文:“垢不染,光自明,无法不从心里生,出言便作狮子鸣。”
裴钱停下笔,竖起耳朵,她都快要委屈死了,她不晓得师父与他们在说个锤儿啊,书上肯定没看过啊,不然她肯定记得。
裴钱哀叹一声,“那我就臭豆腐好吃吧。”
陈平安眼睛一亮,重重一拍膝盖,大声笑道:“阳春面可以不要钱,这臭豆腐得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