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人,某或许还会相信这番说词,可柳少么……」最后的话语并未脱口,未尽之意却已是昭然若揭……不知该说是恭维抑或挖苦的言词让听着的柳靖云不由一阵苦笑,而终在片刻思量酝酿过后、有所决意般地双唇轻启,道出了那已于自个儿心中深埋已久的疑问:
「少谷主从不曾迟疑过么?」
「嗯?」
「你我虽一武一文,却俱为世家嫡长,也同样自小便被众人寄予厚望、注定了日后肩负大任统领一门的道路……而对这样容不得一丝偏移,只是一味顺应他人期待往前、往上迈进的道路,少谷主从不曾有过分毫迟疑么?」
「不曾。」
——而这等若剖白心迹的一问换来的,是西门晔确实连转瞬迟疑都不曾的、斩钉截铁的一句。
「他人的期望又如何?道路已然注定又如何?既然出身世家、享有了如今的一切,自然便得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说其他,如若你今日出身贫寒、连个温饱都难以求得,光是汲汲营营于生存都来不及了,却哪还得思量这些问题的余裕?」
「那么……若不考虑责任有否呢?」
望着眼前人面上那种全无一丝犹疑与惘然的笃定,柳靖云眸间几分羡艳升起,但却仍是紧逼着进一步提出了自个儿的质疑:「若不考虑这些与生俱来的责任,少谷主是否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毫无一丝迟疑地踏上如今的人生道路?」
而这一回,西门晔没有马上回答。
他只是像在确认对方的真意一般定定凝视了柳靖云好一阵,直到瞧清后者眸间的疑惑与认真后方微微额首、答道:
「虽说这个问题其实无法成立——你我的出身、责任与机会,都是相伴相生、不容分离的——可不容否认地,某从未对这样的生活起过分毫的排拒或疑问。」
顿了顿,许是觉得自己仍未解释完全,他又接着补充道:
「自小,我……某心中唯一掂记之事,便是如何将祖辈的事业发展壮大——在某看来,便不提责任,这些也连同天赋才能一般,都是与生俱来、且早从一开始便已深植于血脉骨髓之中的本能。既是本能,自然便是某生命的一部分,又岂有刻意弃绝的道理?至于在此之外的选择或道路……某不曾考虑、也不打算考虑。」
尽管叙述的声音仍是一如先前的笃定,西门晔的语气却已略为和缓、言词间更已带上了些许殷殷教诲的味道,倒像真是在为听者释疑解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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