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地神交已久，自然对对方颇为熟悉了。」

这话言下之意，便是他对西门晔的了解全非自愿，而是时势所趋的结果——听他说得明白，齐天栩原先微凝的神色稍霁，但却仍是忍不住道：

「可既非真熟，他又如何能对你那般不客气？」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么？西门晔自来性傲，用词遣字也自来便是那副咄咄逼人的腔调，却也不必拿他太过认真——便如我，难道你会真将我当成性情温和可欺的好好先生么？」

「……分明就是。」

「嗯？」

「……没什么。」

见柳靖云无意再谈，齐天栩心下虽仍有些不忿，却终仍只得放弃了纠缠、紧随在柳靖云身后出房往设宴的贵宾厅去了。

柳靖云既然以招待西门晔为名由都护府那边狠敲了笔钱饷，便不会落人口实地以粗茶淡饭宴之——尽管他确实也有些好奇流影谷少谷主面对难以下咽的军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为西门晔安排的乃是一桌由八菜一汤和一道甜点组成的塞外珍馐，便是精致度远及不上京中的几大酒楼，食材鲜美的程度亦远远过之，自然让谁看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可入席之时，西门晔却只是随意瞥了眼桌上的莱肴后，便将目光重新定睛到了柳靖云的身上……微带冷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他从头到脚仔细审视了遍，却是久到一旁的齐天栩都有些看不过眼想要出面挡下的时候，流影谷少谷主才收回了那明显与「客气」二字无缘的视线、唇角一抹略带讽意的弧度勾起，淡淡道：

「看来柳少还晓得自个儿是谁。」

「可靖云却不知自个儿因何能得如此荣幸，竟能令少谷主关心至此……？」

以柳靖云的才智，如今哪还不知西门晔今日一口一个「柳少」称呼他的目的为何？不外乎便是「提醒」他莫要在破军混到浑然忘我，却连自个儿是何身份、又背负着些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可他并不认为自个儿同西门晔称得上朋友、亦不记得彼此有任何亲戚关系，自有些摸不准非亲非故的流影谷少谷主为何会如此「好心」地着意提醒。

——毕竟，他和西门晔待人处事的方式虽有所不同，骨子里却是一类人，不论做出什么决定都有其背后的理由和盘算，自没有无缘无故发好心出手帮上一把的道理。

这一番话说来，柳靖云嗓音柔和如旧、神情亦是一如往日的恬淡温雅，却光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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