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际,乍然中断了思绪的,是自前方蓦然响起的一唤……本有些失神的柳靖云闻声抬眸,只见齐天栩不知何时已然入得房来,正隔着一室幽暗微微皱眉凝视着自个儿,而在提步行至他身前后又问:
「怎么不点灯?身子仍不舒服么?」
「……没什么,只是想静下来思考些事情而已。」
尽管清楚以对方丝毫不逊于自己的目力,要想在一片漆黑中瞧清自个儿的表情仍是轻而易举,可满心的疲惫却让柳靖云终究没能如往日那般牵起一个掩饰一切的笑容,而仅是维持着原先的怔忡淡淡道出了如此一句……瞧着如此,齐天栩双眉愈紧、神色一沉,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问:
「你在想她?」
——此情、此景,这话中的「她」所指,自然也就只有那么一人而已。
阮庭芳,柳靖云已逝的妻子。
可听得如此一问、并因而忆及那早前根本不曾在自个儿脑中浮现的身影时,便知对方有此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床榻上靠坐着的人仍是忍不住勾起了一个满怀自嘲与苦涩的笑……恍惚一如神情的眸光由友人身上再次回到那满室空落虚无的幽暗间,却是连顺势应承又或出言辩解的余裕都已再无分毫。
如不是仍存着少许理性,他甚至不想见天栩、不想见那个让他如此悲惨难堪,却偏又仍让他在乎得胜过一切的人……所以他终究选择了沉默,然后等待着自来「懂他晓他」的那人因「体谅」他的苦衷而就此退开,还他那份默默沉量思考的寂静,也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收拾好因又一次的「明白」而彻底乱了的情绪……
第十二章
可柳靖云错了。
——他的沉默,换来的并不是对方的退离,而是蓦然探前擒住他的下颚的灼热指掌、以及随之攫吻上他唇瓣的温软……出乎意料的发展和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禁受着的人一时根本无从反应,却在直到对方一吻愈重、那灵巧而极具侵略性的舌更已趁隙窜入他口中恣意撷取掠夺,他才猛然惊觉到自个儿正遭遇着什么,忙强忍着周身因之而起的酥麻甘美抬臂直抵上对方胸口、一个使劲便欲推开齐天栩阻止这一吻;不想身前的人不仅文风不动,更已进一步加大了于他唇间勾转撩拨的动作……随着那温软灵舌舔过齿龈划过舌根、无比熟练而技巧地挑动着他口中的敏感,柳靖云只觉周身力气蓦然褪尽、腰间更已是一麻,而终在那无可抵御的骨酥身软下不由自主地为对方放倒上了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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