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地别的你我能受缘分牵引至此,又岂会因我回京便就此绝了联系?不过是由以往的对面相见变成了鱼雁往返而已……」
「天栩……机会不是凭空得来的,而需得自己去争取。当年我争取了,所以才能进入破军、才能与你相识……而你我要想再次重逢,所要做的,无非也就是如此而已。」
「如此,我会等你的。」
「我会等着你我重逢的一日、更会等着你我同殿为臣的一日……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如果他竭力争取、如果他真正实现这个承诺……那么,他们之间,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
内心深处,齐天栩知道自个儿这样的想法不过是逃避现实、自欺欺人而已,可却一旦动了念,便再也挥不开、舍不下……所以他终究还是回到了守备府,迎着暴雨做出了自个儿力所能及的种种防范——照着临别前靖云赠与他的诸般建言——指挥手下的兵士就此护得了一方太平。如此往复数日,积攒而下的功劳让他三年未满便得了再次升迁的机会,而终得怀着满心交杂回到了有靖云所在的京城里。
——真正入京、真正见着对方前,他不是没奢望过靖云其实并不爱妻子、不是没奢望过彼此仍有重续前缘的机会。只是入京之后,他先是听着靖云和妻子如何登对如何恩爱的议论纷沓而来,接着又亲眼见着靖云一家三口那坐实了传言的和乐亲昵……便知这一切全都是他自找的,眼前的一切却仍让齐天栩痛得几乎难以承受,却是再顾不得其他、假托旅途疲惫便先辞别那两大一小回客房歇息去了。
而不知该让他庆幸又或纠结的是:许是他先前的表现太过反常,当天晚上,他虽婉谢了靖云为他摆开的接风宴,却仍在晚膳过后迎来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那满怀关切与温柔的熟悉目光让齐天栩根本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而终只得强忍着心头难以平息的疼痛与懊丧将对方请入了屋里相伴着落了座。
——恰如往昔。
但又有着本质上的迥异。
以往,面对着靖云时,他从来不会烦恼自己该说什么、更不会刻意去顾忌回避些什么。他总能随心所欲、畅所欲言,将自个儿的一切情感一切想法全都毫不设防地袒露在对方面前,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得着对方的包容——不像这一回。
不像这一回……面对被他所伤、被他推离,如今更已彻底属于别人的靖云,已不复往日无知的他,已再无法像以往那样纵情表露出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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