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郡王妃连生四女未得男,府里一堆侧妃姬妾生的孩子都快堆不下那个郡王府了,婠婠曾听说她常年灌着各种药汁催生男胎,直到把自己弄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听了连耳朵都替她觉得造孽。
亲母女说话,婠婠不与陶皇后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母亲想扶持燕郡王为储?”
皇后不语、默认。婠婠立马站了起来:
“母亲恕女儿口不择言,燕郡王岂有储君之相?他那个人……活生生的酒色之徒,怎堪大任?何况如今晏珽宗权势滔天,父亲被他哄得几乎言听计从,满朝文武不敢有所逆言,在这之下另立他人,凭我们母女二人,何来这个本事?”
“我儿何出此言!妄自菲薄!论起立储,那是言官谏臣可以干预的事情,你外祖家好歹是文坛清流、门下桃李三千,晏珽宗又岂有那个本事去扼文官们的咽喉!你母亲还年轻,没到那个老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如何就不能再谋划谋划?大魏自开国以来尊文崇儒,这才是立国之本,他空有兵权,可那些文官里有几个真心服他的?”
母女二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君婠最终没好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闭口。
她今日心中郁郁不得欢,回宫的路上也没再坐轿子,只想自己走一走,吹吹这初春的凉风,或许能把她吹清醒一点。
理智一方面告诉她,母亲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外祖家和其他的簪缨大族即便联手起来,也未必有那个本事扭转目前的局势;可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太过懦弱可笑,难道真像母亲说的那般,自己已经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听之任之,任由他夺走大魏的江山吗?
正想到头疼欲裂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拉扯了一把,拽进了边上的一间空着的宫殿里。
跟着她的两个宫女也很快就被迷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