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略有艳羡之意:
“你可见到了那陶家的冲天气派?果然是百年大族,不同凡响。
且不提人家的宅院恢弘宽敞富贵了,光是那院子里随便一棵海棠树,就是宫里的太后当年亲手栽的;厅堂里随便一副字画,就是高皇帝、先帝和当今陛下赏下的御笔。
我这样的商贾,如何比得上人家的门户?”
他喃喃道,“若是哪天,我亦能比肩这样的大族……”
外头的情况婠婠一概不知,她待在桐园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母亲又将月桂和华娘派来为她调养身体——名义上则是教导准皇后的规矩礼仪。
说是调养身体,其实就是花时间、用这种宫内的秘制香膏、香露之类的东西,将她的身子涂抹滋养得香滑白嫩、好留在大婚那日的夜晚给晏珽宗摸而已!
她略微有些抗拒,可是这完全没有她说不的余地。
沐浴后,华娘和月桂将她浑身赤裸地从浴盆里捞了出来。
婠婠想伸手抓件衣裳披着,她们早就将衣架挪得远远的,站在一旁的银蕊手中捧着托盘,华娘从托盘中取了手巾给婠婠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银彤的手中捧着一个更大些的托盘,上面摆满了各色精致的小瓷瓶。
她和月桂挨个蘸取了瓷盘里的香膏涂抹在婠婠身上的每一寸,一丝不苟地像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婠婠稍有不顺,她还会一脸担忧地说出那句说了不知多少遍的经典台词:
“殿下,奴婢们都是为了您好啊!奴婢们还能害您不成?”
婠婠只得默然不语。
涂完了身体,连最私密的地方也要用香露仔细保养。
给她擦干头发时,华娘和月桂便又有了担心之色:
“自先帝爷晏驾后,殿下的身子又不如从前了。您看您,不知憔悴了多少!去岁春夏时,您的发丝可比如今的黑亮、还有光泽些,也几乎不曾在换季的时候大病小痛过。
今年开春以来,您又大大小小伤寒、发热过几次,奴婢和宫里太后听了都要忧心许久,只可怜奴婢没能服侍在您身边。”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凶狠地瞪了一眼银蕊和银彤,“可不知是不是伺候您的年轻小蹄子们不上心!蠢笨呆傻、什么都不懂!”
婠婠望着面前铜镜里的自己,凉薄地牵唇笑了笑:
“我以前不就是这个样子么?一年里大病小痛不断的,每回看起来都跟要死了似的。白叫母亲生养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长年累月给我悬着心、没一日安生着。
——你说去岁春夏时我的精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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